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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脑海里，全是哈提斯和顾眉在一起污浊不堪的画面，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“大丈夫有所为，有所不为。眉儿虽美，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，何必如此在意？罢了，哈提斯，你玩我的女人，我特么……玩别人！”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他打开内宅的门，叫进一个在外边值守的丫环，狠狠地泄了把火，才稍微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所谓泄火，其实更像在发泄内心的郁闷。

    次日，龚鼎孳硬着头皮，照常去礼部办差。

    来到礼部，在往签押房去的路上，龚鼎孳有一个奇怪的感觉，好像人人都在避着他，当面碰到无法避开的，也是很敷衍地跟他躬身施礼，全无往日那种巴结似的亲近。

    “哼，等着，老子记住你们了，等老子升了官，有你们好看。”龚鼎孳没往深处想，暗暗把几个看到自己到来悄悄溜走的朗中、主事记在心里。

    一天下来，也没有几人来请示公务，龚鼎孳心不在焉，正乐得清闲，好不容易捱到下值，匆匆赶回府里。

    “老爷，不好了，不好了……。”刚刚回府，正等在门房的龚三急急迎上来，见过礼之后急声说道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龚鼎孳预感到不好，瞪了龚三一眼道：“去书房说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，外边都在传对老爷不利的谣言。”到了书房，龚三禀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谣言？”龚鼎孳心下一紧，心道：“莫不是眉儿的事泄了？”

    “回老爷，小的不敢说。”

    “恕你无罪，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老爷，外边传言，说，说……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说老爷把顾姨娘送去火器营伺候泰西人了……。”

    “嗡……。”龚鼎孳一听这话，头一下子就懞了！

    “不可能，这事怎么泄出去的？看礼部人的态度，一夜之间就传出谣言来了？这是谁在害我？海林还是索尼？或者是火器营的兵丁？”龚鼎孳心里想道。

    “临大事须有静气，莫慌，莫慌！”龚鼎孳暗暗告诫自己沉住气，理了下思路道：“顾姨娘生病了，就在内宅静养，休听别人胡说八道！去吧，就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老爷！”

    龚三心领神会地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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