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桑祈发现自己又一次奇迹般地和晏云之碰到一起的时候,比前几次狼狈多了。正靠在门板上,大口喘着气,得单手将剑撑在地上,才能保持不跌坐下去。头发乱了,衣服也破了,裙摆和面容上都有血迹。 而掌风推门而入的晏云之,还是那般白衣胜雪,仙姿绰绰。 她第一反应以为还有敌人,刚想费力提起剑,见是熟人,松了口气,挑眉看着他戏谑道:“司业这次又是路过?从人家柴房里?” 晏云之目光掠过地上的“尸首”,波澜不惊地反问:“你这次又是找人?在人家柴房里?” 桑祈没什么力气跟他贫嘴,抬袖抹了把脸上的汗,无力地直起腰来,摆了摆手,叫他帮个忙,把地上的死人搬一搬,挡着自己走不出去了。 可晏云之上前一步,却是看着她,眉心微蹙。 “我说,帮个忙呀……”桑祈无奈地抬眸,使唤道。 迎上他略显责备的威严目光,再看看自己刚抹了一手的血,莞尔一笑,道:“放心,不都是我的血。确切来说,大部分都不是我的,我没受什么伤,胳膊腿儿好着呢。就是没力气了,不能演示给你看而已。” 晏云之方才薄凉地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还活着就好。” 是啊,还活着可不好么,她也真是不容易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对方制服。可惜顾不上分寸,必须使出全力,下手重了些。三个人中死了两个,另一个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正在昏迷。 晏云之上前,抖抖衣袖,探了探对方鼻息,也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在说桑祈,还是在说这个昏迷不醒的。 “不让你查,你还愈发来劲了。” 大约是见桑祈脸色沾了血,混着汗水画成了花,实在有碍观瞻,他隔着那个“尸首”,掏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,冷言冷语道。 桑祈也是正好被粘稠又带着腥气的血液糊得难受,想也没想便接了过来,将脸上的异物擦干净后,才顶嘴道:“我这次真的只是路过。” 晏云之睨她一眼,淡淡评价了句:“那你这体质也确异于常人。” 而后也不和她多废话什么,扶她到外面找了口井,让她自己擦洗擦洗后,前去查看这户人家的情况。 第二天清晨,洛京府衙火速派出精英前来接手此案,精英之中却独独缺了捕头一人——因为他从断案人变成了受害者,昨晚被不明份子闯入的,正是他的宅邸。 如今他正和家中老少一样迷茫不安,焦躁地在厅堂里等着。晏云之叫了郎中来,正在给那个昏迷不醒的歹人治疗,等待他醒转。并派人通知了桑府。 莲翩一得到消息,便第一时间赶来,给桑祈带了换洗的衣服。如今主仆二人正一同喝着捕快家家仆递的茶,看衙役们忙里忙外。 她之前说过,自己有些信不过洛京府衙,可这次毕竟是自己在别人家院子里杀了人,不通知洛京府衙怎么也说不过去。可是暗暗留意着衙役们忙碌的身影的时候,她却有一件事情并没有同任何人说。只是将昨晚自己拿到的一样东西,牢牢地藏在了掌心里。 晏府那边,晏云之的两个贴身随侍,玉树和另一个她没见过的少年也来了,代替晏云之出面掌控局势。玉树代为体恤,妥帖地慰问了捕头受惊的家眷,送了些礼品,正跟捕头家的小女儿说话、那少年则礼貌而恭敬地同前来处理的京畿太守沟通,委婉地表达了对外通报案情的时候,不要把自家公子和桑家小姐牵扯其中,以免对二人影响不好的意思。 京畿太守甄永康出身下品,哪敢违背晏家的意思,擦着汗客客气气地连连称是。 晏云之自己没事做了,则也喝着茶,视线淡淡地打量桑祈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