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前几日的心理阴影还没散去,皇帝嘴角一抽,面色沉了沉,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。 皇后见状,自觉失言,触怒了龙颜,不敢再多说。只尴尬地笑了笑,拿起梳子来继续为他梳头,柔声道:“您瞧臣妾这张嘴,又乱说话了。” 寝殿内安静了一会儿,温婉贤淑的皇后,不声不响地将夫君的长发托在掌心,一缕一缕慢慢梳理。烛光满室,纱幔晶莹,气氛一片祥宁。 半晌后,皇帝眉梢一挑,回眸看看她,道:“既然你那么关心苏家姑娘的婚事,孤就准你去做这个红娘,上门替那两个孩子做主,赶紧把事定下来吧。都老大不小了的,也省的夜长梦多。” 皇后一听,会心地笑了,做了一揖,道:“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,先替他二人谢过恩典。” 皇帝满意地点着头,只觉白天睡少了,如今困意袭来,便无意再聊下去,打了个哈欠,道:“时辰不早了,落灯吧。” 这边厢,帝后二人鹣鲽情深,同榻而眠。那边厢,西郊外的小筑之中,同样纱幔飘飘,馨香袅袅,却只有美艳动人的娇娘独自一人。 要说卓文远也确实是个会享受的主,不但将花魁独自包下,金屋藏娇,连人家青楼里的奢华汤池也学了来,仿照着在里间建了一个。汉白玉砌成的方池,四角各有一黄铜兽首,温水源源不断地从中涌出,保持着池内的温度。池子不大,仅容得下二人同浴,水也不深,坐下的话刚刚可以没过浅酒的肩膀。 美人的长发披落,水蛇一样,随着池水的流动摇曳,嫩白如葱的指腹上,起了一层初生婴儿的皮肤般的褶皱。看样子,已经在池水里浸泡很久了。 池边便是一扇窗,如今半敞着,可以看到院中的七曲回廊,和月色下的斑驳竹影。一阵夜风袭来,带来几许凉意,她却好像全然没有感觉到似的,只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水中的倒影。 有人走过来,敲了敲门,唤了声:“姑娘?” 她分明听见了,却没有回话。 那人又叫了两声,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后,抬步离去。 听着脚步声消失,她轻轻叹了口气,伸出玉臂来,扬起一串晶莹的水花,然后按在池壁上,稍稍一用力,整个人从水中起身,只听水声朝池边的缝隙奔流而去。 月光照在美人婀娜多姿,闪烁着水光的玉体上,美不胜收。她就这样沉静地站了一会儿,任风将自己身上的水泽吹干,而后才拢了拢长发,拿起纱衣披上。肩头臂上,那薄如蝉翼的轻纱,即使覆了一层,也能看到肌肤净白的颜色。 浅酒在镜前伫立片刻,看着镜中的自己,半晌后缓缓抬起手,将发丝拨到一侧,挡住了肩膀上一个小小的印记。而后才开始按部就班地对镜花黄,点唇画眉,精心妆扮起来。 过了会儿,她梳妆打扮好,开门走出去的时候,发现刚才来叫她的仆役竟然还站在门口。虽然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,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:“郎君已经回去了?” “是。”那仆役面无表情,站姿笔挺,应道,“郎君说有两句话留给你。其一,今日他不怪你;其二,不准再有下次。” 浅酒美眸一黯,苦涩地笑了笑,莲步轻移,向寝榻走去,赤脚在地上留下一串由深至浅的水印,轻声道:“奴家知错。” 今夜的她,依然有着惊世之美,却无人鉴赏。浅酒合衣卧下,目光空洞地看着帐顶,轻叹一声,说到底,自己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奴隶而已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