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-《吾非良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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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柔柔吹来,所到之处尸身皆面色发紫,在月光下极为骇人。
公良亶心中大惊,忙抬眼看去,眼前剑光掠影,那女子几度凌空翻身,挥剑似行云流水,月色淡淡洒下,渐显裙摆颜色,轻纱裙摆骤然扬起,又随动作瞬间收起,纱面如烟绕周身,时收收扬重重叠叠。
白骨眉目淡淡,冷眼看去,手腕轻转运气至剑,剑气飞虹长啸而去,天罗地网般的毒烟加之化在风中无处不在的毒粉皆反向而去,余下的毒宗教众未及躲避,皆触风封喉。
所行之人只剩下简臻一人,毒烟随风远远散去,他半点不怵,静静看着月光下的人只觉身形似曾相识,“敢在我暗厂毒宗手下抢人,狗胆倒是挺大,阁下何不报上名来,来日我好替你碑上刻字。”
话音刚落,忽听一声熟悉的女子怒喝,“简臻,你个负心汉,今日可算叫本姑娘抓着了你!”
白骨闻言看去,微微一怔,今日相识的可都聚到一头了。
简臻回头一看,不由僵在原地,长指倏然握紧差点捏死了手中的小西,片刻之间回过神来,忙抱着小西快步往一处窄巷而避去。
何不欢见了一地血流成河,神情发怔,见简臻走了忙又提着剑追上去。
白骨收剑回鞘,几步走进,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,换回原来的声音,高高在上问道:“想脱离暗厂吗?”
常年累月的习惯性服从惧怕一直埋在骨里,经历再长的时间也不会改变,公良亶连想都未曾想便条件反射的回道:“想!”
面前的人一笑,陌生的面容,眉眼染上的却是一致的势在必得,“可是十七,我从来只护我的人,这样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?”
公良亶撑着最后的力气,看向眼前的人,瞳孔微微收缩,神情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那个白衣纤尘不染的人,竟是一副女儿家的模样,眉间一颗朱砂痣未曾经出现,他却似乎隐约看见了一般。
黑瓦白墙环绕,如一笔浓重渐长的落笔,园中杏花柳树间隔交错,花间蝶舞,一眼远望尽处折桥曲廊,湖竟水绕白墙而出,长亭如一点睛之笔落下,似见皆极尽巧匠之能。
楚复上前恭敬回道:“公子,白公子从毒宗手中救了鬼十七,如今正在安远候府里头。
现下只怕安远候未必肯心甘情愿为公子铺路,可要我们先行派此子性命?”
用鬼十七这步棋打通安远侯这一处局面,已然达到了公子的目的,本可顺借暗厂之手除掉候府之子,让安远侯彻底没了念想,全力助公子,可现下却被那白骨一手截入,横生枝节。现下侯爷有了子嗣,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儿子的着想?
楚复越想越觉白骨此人实在不该留。
亭里头的人闻言未语,远处褚行正领着一匹呆愣愣的小马驹往这处来。
小马驹到了亭子前头,没看到喜欢吃的草,似乎有些不开心。
秦质轻掀眼帘看向亭外的小马驹,手中茶盏微微转动,里头的茶水在瓷白的茶盏中晃动,慢慢荡出一缕茶香。
楚复、褚行在秦质身旁伺候已久,轻易便能察觉自家公子这两日心情极差,自从那个猎场带回来的婢女不见了之后,公子周身的气压一直很低,每每叫他们说话都不自觉简之又简,不敢多言半字,唯恐多言多错。
秦质看了小马驹半晌,才缓声开口道:“暗厂出来的人身上的污点太多,洗不干净的,捧得越高摔得越狠,暂且留住也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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