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-《露浓花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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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话的神态,让人觉得他自认为不止“还行”。
冉烟浓姑妄一听,既不认同,也不反驳。
容恪要转身,“夫人,可以走了。”
冉烟浓心惊肉跳地看了眼地上兀自妖娆曼拧的一截蛇躯,手脚发抖地叫住他,“恪……哥哥。”
他挑眉,薄唇微微上扬,“夫人还有吩咐?”
“我、我……动不了了。”
冉烟浓被吓得腿脚发软,这辈子如此近距离地与一条毒蛇面面相觑,还是头一遭,她的腿吓得不敢动,悄悄拾掇起了嫁衣的衣摆,抬起头时,眼前已伸过来一只干净纤长的手。
夜色晦暗翻涌,风将草叶上细碎的沙尘惊动起来。
这四周惊得仿佛能听见呼吸的声音。
冉烟浓将手递给他,容恪拇指与食指一扣,握得稳稳当当。
她红了红脸,这次是真的。作为冉将军的女儿,被一条身段窈窕的尤物吓成这副模样,传出去是很丢人的事,连刀哥的面子都保不住。
容恪牵着她往草地外头走,风一阵吹拂,两人都是一身绯红的衣裳,被卷在一处,宛如一个解不开的结。她后脚跟在外头,看得分外清楚,连他耳后细碎漆黑的绒毛,和发间红玛瑙攒成的小花都一一印在眼底。
草叶浓密地招摇,河水荡漾开清波毂纹,被月色碾得均匀而晶莹。
走了一段路,她的腿脚就渐渐活络自如了,脸颊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,“恪哥哥,长夜漫漫无聊,我们玩个游戏可好?”
“夫人拿主意便是。”
此时已经走出了草丛,那边烤肉已经做好了,散发出浓郁的油香,冉烟浓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,轻飘飘一嗅,就知道他们烤的羊腿和兔肉。
明蓁姑姑在马车外头,摆了个小杌子坐着,在等候着他们。
见到容恪牵着冉烟浓回来,悬着的心才放下,改换笑容迎了上来,冉烟浓松了容恪的手,狡黠地眨着眼睛凑到明蓁姑姑耳朵边,叮嘱了一件事。
明蓁点头应许了,从马车上取了一样用杏黄碎布包裹的物什。
钻入帐篷里头时,容恪与冉烟浓已铺好红毡,身旁花生、杏仁和桂圆摆了满地,两人都是满身惹眼的红,美得十分般配。
明蓁和蔼地微笑着,将东西拆开了,掏出一只骰盅,三只骰子来。
这东西也是冉横刀教给她玩的,而且曾经特意提过,在陈留是没有的玩意,所以她才带过来解闷儿,于是冉烟浓也学着他挑眉毛,得意地将骰子一颗一颗地扔回骰盅。
“这个,你玩过没有?”
容恪笑着,摇头。
被暖红的高烛一照,那双狭长的凤眼,潋着熟悉的微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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