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9(番外)-《暴君每晚梦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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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9(番外)
赵珩抱起她放到床榻上,仔细给她盖上被子,双手还有些控制不住地抖,胸口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激动情绪。
自从在江州跟她说,子嗣有没有都无所谓,他真的就没想过孩子会来得这般快。
他倾身过去,隔着被子抱住她,深深埋头到她颈间,过了许久才哑声开口,“乖乖躺着,我让人去请清尘。”
“想给你个惊喜的……差点变成惊吓了。”
苏绾伸手回抱他,脸颊烧得通红,“一会给你礼物。”
她的月信一向不正常的,经常拖个十来天这样,决定要孩子她就没在意过。
赵珩抬起头看她,目光转了转喉咙里溢出一连串的笑,“我记下来,回头补。”
苏绾眨了眨眼,凑过去亲他,“去吧。”
赵珩情不自禁,又亲了亲她,起身去拿来她的衣裳,仔细给她穿好了这才开门出去。
雪还在下,无声无息地铺了一地的白。
冷风吹过来,赵珩激动的心情慢慢归于平静,继而傻笑起来。
这是他二十八年当中,收到的,最好的生辰礼物。
赵珩笑了一阵,吩咐府中的管家去请贺清尘,旋即回房陪着苏绾。
苏绾躺在床上,想要吐的感觉越来越强,不时干呕,小脸惨白惨白的,眼泪都逼出来了。
赵珩见她难受,心也跟着揪起来,紧张给她顺背,“是不是很不舒服?”
他见过母后害喜的情形,知道那滋味不好受。
“还行,有点像宿醉后想吐吐不出来,但是胃里一直泛酸翻涌的感觉。”
苏绾好笑看他,“别紧张,我没觉得难以忍受,这是生育孩子需要经历的一部分。”
她做好了准备,迎接这些对于自己来说,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天翻地覆的改变。
“不紧张,是心疼你要吃这些苦。”
赵珩温柔抱住她,嗓音发哑,“想替你难受。”
“手伸过来。”
苏绾扬眉,笼在灯下的眉眼染上几分俏皮。
赵珩不明所以,乖乖伸手过去。
苏绾拿起他的手端详片刻,张嘴咬了一口,含笑放开,“都给你了,有没有觉得难受?”
赵珩愣了下,继而失笑,再次将她拥入怀中,“难受。”
苏绾跟他闹了这么一下,胃里反酸的感觉似乎也轻了些,开始琢磨自己接下来该给孩子准备什么。
这里没有纸尿裤,也没有现世那种比较方便的婴儿车,也没有保暖性比较好的连体衣。
北梁的有钱人还是很多的,做好了没准又多一条生财之道。
这么一想,难受的感觉又轻了些。
“陛下,贺大夫到了。”
宫女在门外敲门。
赵珩放开苏绾,心情又激动起来,“请他进来。”
太子府里所有的宫女和太监,都是他仔细挑出来的。
平时负责去采买的人,是他还在东宫之时的老人,他们不会泄露他和苏绾的身份。
房门打开,贺清尘背着药箱进来,见赵珩站在床前,面上多了几分紧张,“她怎么了?”
“像是有了身孕,你给看看。”
赵珩让开位置。
贺清尘呆了一瞬,回过神,面上的担忧散去,依稀多了几分笑意,“我看看。”
他们成婚差不多有两年,相对于其他人来说,孩子来得不算快。
宫女搬了凳子放到床边,贺清尘坐下来,凝神给苏绾诊脉。
过了一阵,他撤回手,唇角含笑,“恭喜。
回头我让师妹住过来,她的医术不输于我,也更方便照顾。”
赵珩扬起唇角,略略颔首,“需不要开方子吃药安胎?”
苏绾不娇弱,但终究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,不能出差错。
“不用,害喜的情况会持续到两个月后,多吃些开胃的酸果或者尽量清淡一些,太油腻的暂时不要吃。”
贺清尘整理好药箱站起来,“我回去就让师妹过来,你们不必担忧。”
“麻烦你了。”
苏绾听他这么说,也放了心。
她在现世有怀孕的同事,过了前三个月宝宝基本就稳了,害喜的情况也会逐渐消失。
两个月也不算是太长,猫冬猫着就过去了。
正好,她就当时给自己放了个假。
送走贺清尘,苏绾想起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,伸手拦住准备躺下的赵珩,朝小书房点点下巴,“书桌的抽屉里有礼物,去拿来。”
赵珩垂眸注视她片刻,轻笑了声,穿上脱了一半的外衣,转头去拿礼物。
还是宫外好些,这要是在宫里,苏绾住到长信宫孙来福估计得天天唠叨,这不合规矩。
送个礼物还要登记在册,繁琐又麻烦。
若不是后宫真的需要女主人打理,他也不希望苏绾入宫,不希望孩子出生后,只能看到皇宫上头的那一片天。
赵珩走到书桌前,倾身拉开抽屉,取出放在里边的盒子。
沉香木雕花的盒子,拿到手中便可闻到一丝清雅的香气。
他笑了下,拿回去交给苏绾打开。
“这一套笔,是我找匠人定做的,每一支都刻着你的名字。”
苏绾打开盖子,唇边弯着浅笑,“你批奏折时用这些笔,就当是我陪在你身边了。”
他什么都不缺,用的笔都有人专门负责,但和她送的还是不一样的。
“谢谢夫人。”
赵珩取出盒子里的笔仔细端详,每一支笔上都刻着他表字,很用心。
去年她送的礼物也很用心,是一支白玉发冠,也刻着他的表字。
“睡吧。”
苏绾躺回去,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严实,露出一张脸看着他笑,“不准想别的。”
赵珩哭笑不得,“不敢想。”
反正记账上了,总有天跟她讨要。
熄灯躺下,苏绾又干呕了一阵,勉强睡下。
害喜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,稍稍缓解了些,苏绾精神过来,开始着手给宝宝设计纸尿裤、衣服和婴儿车。
纸尿裤她在现世逛超市见过不少,这个画出来,让府中的裁缝照着做就行。
连体衣也容易,就是婴儿车有点犯难。
苏绾连着画了十几张图纸,总算画出一个跟现世看到的比较接近的款式,招呼秋霜陪自己去找木匠。
“陛下知道了会怪罪的吧?”
秋霜有点紧张。
自从苏绾有了身孕,整个太子府上上下下都提着心,生怕没照顾好她。
“不会的,我真没事。”
苏绾好笑打趣,“你不想出去?”
这一个月她天天猫在太子府,哪儿都没去过。
赵珩下令是一回事,她真要出去他也拿自己没办法,主要孕吐太厉害了。
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,看到什么都想吐。
还好,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错,没到卧床的份上。
“想啊,我都一个月没出门了。”
秋霜捂着嘴偷偷乐,“我们就去一会。”
“就一会,跟匠人说清楚怎么做就回来,下月起你跟秋雨秋梅一块,帮我打理生意。”
苏绾抬手敲她的脑门,“户籍都办好了,以后你们都是自由的,想出嫁想做什么都行。”
“疼疼疼……”秋霜捂着脑门,假装自己被打疼了,眼眶微微有些湿润。
户籍的事头年苏绾就提过,她们几个都不同意,还以为她忘了这事。
谁知道她一直记着,上个月,她有了身孕后就去府衙帮她们把户籍给办了。
还给了她们三个一座宅子,每人五百两银子,让她们日后自己住。
“这就疼了,你少唬我。”
苏绾压根不上当,放了笔站起来,转身去拿披风和帽子。
平时她都很注意保暖,现在更不能大意。
“手套也要戴上。”
秋霜又笑起来,去拿了手套过来,仔细给她戴上。
再有几天就是春节,外边冷得要命。
“回头给你找个武功高强的夫君,免得被你打哭。”
苏绾戴上手套,啼笑皆非,“手套好不方便。”
“保暖才是主要的,就一会。”
秋霜没接她的话头,给她整理好帽子,转头去开门,“外边天还不错,咱快去快回。”
苏绾扬了扬眉,抬脚出去。
还有几天过年,家不在汴京的商贩都回去了,剩下的都是赶着过年做生意的。
苏绾直接去木匠铺,拿出图纸问师傅能不能做。
师傅拿走图纸研究了一会,脸上绽开笑容,“可以,不过我没做过这种样式,怕出来了不合意。”
“没事,能做就好,我现在不急着用。”
苏绾安下心,“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只管问,我能解释的就解释,不能解释的你得自己摸索。”
“诶,我再看看。”
木匠师傅又仔细看图纸,看不明白的就问。
苏绾跟他聊完,留下定金,带着秋霜离开木匠铺去买了些止吐的糖果,慢慢往回走。
年后她得重新规划自己往后的生活,做生意的赚来的钱,可以拿出部分去扶持百姓,种植能产生经济效益的作物。
部分用来救助实在没钱看病还有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,剩下的等想到了再加上去。
陆常林当了一年多的大管家,各地的官道在慢慢组网,缺水和容易发生水患的地方,也在逐步改善,就是国库越来越空。
各种税赋现在还在减免期间,明年才结束。
北梁实行的税赋主要针对农户,按照田数收取,好像还挺重的。
商税也重,听钱东家说若不是免了不少项目的税收,又减少了税额,她所有的铺子一年光是纳税就得上万两银子。
高宗皇帝不做人,他在位期间北梁的百姓吃不上饭还得交税,交不上的服劳役。
陆常林最近在定制新的税收法,还没商量出最后的结果。
她对税赋方面了解的不多,没有插手这件事,但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减轻百姓的负担。
商业发展起来会带动农业,加快农副产品流通。
等东蜀的内乱平定,日后两国在经贸上的往来合作会更多,国库自然会慢慢充盈。
回到府中,苏绾摘了手套和披风,整个人都轻松下来,拿了本书躺到软塌上,仔细翻看。
这是南诏商船带回来的书,文字是英文,她能看懂部分。
有些句子和结构和学过的不同,看起来就比较费劲。
这本书有点宗教色彩但和医学方面有关,书中出现的几个案例,和北梁的医术发展进程相近。
苏绾看了一会,随手放到一旁,另外拿了一本农书翻开。
去年,北梁卖给南诏不少粮食和马匹,还有牛羊。
卖给东蜀的粮食也是大头,国库的储备仍旧有富余。
今年一整年风调雨顺,粮食产量比去年高,棉花的产量又往上翻了三分之一。
除去卖给东蜀的棉花,棉布、棉麻布也卖过去不少。
也不知道宋临川什么时候能搞死他那个皇叔,还有插手朝政的太后。
东蜀稳定下来,更有利于北梁的发展。
苏绾看完半本农书,秋霜从外边进来,手里拿着一封信兴冲冲递给她,“兰馨坊的小二说,这封信是有个客人落下的,信上留着你的名字我就带回来了。”
苏绾坐起来,拿走她递来信的拆开。
信是宋临川发来的。
和上次一样,都是通过特殊的渠道,将信发给他安插在汴京的探子,再由探子送到兰馨坊。
赵珩在东蜀也安插了不少探子,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,各自都暗暗防着,避免重要的消息外泄。
苏绾往后靠去,抿着唇角认真看信。
宋临川在信上说,晋王借刀杀人一计失败,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。
如今已不是他的对手,但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支持太后,他还有得磨。
除此之外,他很感谢赵珩没有趁机出兵,决定等东蜀内乱平定,不再限制出售给北梁的盐的数量。
同时希望,北梁可以继续卖粮食给东蜀。
苏绾看完信,取来纸笔给宋临川写了封回信。
太后不除,东蜀想要平定内乱还需要很久,从他信中可看出,太后比他和晋王都有智慧。
一个孙子一个儿子,将东蜀弄得兵荒马乱民不聊生,朝臣既不支持孙子,也不支持儿子,而是一致支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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