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分家?! 这两个字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 村长皱眉道:“时野家的,这种话不吉利,可不能浑说。” 戴红柳自嘲地说:“我闺女都差点儿被黑心的卖了,我怕什么不吉利?” “这家必须分!” 都说人活一世有三苦,打铁撑船做豆腐。 她五个儿子,大儿在码头的船上扛货,二儿在铁匠铺做活儿,自己的男人白天要下地,晚上回来还要熬油磨豆腐。 这三苦都聚在一处了,却也只是皮毛。 长房的人必须做所有下地的活儿,她要给全家人洗衣裳,伺候全家上下的吃喝拉撒,赚来的银钱老太太把持得一分不落,悉数贴补了小叔子和小姑。 纵是如此,这一家子也仍不知足。 长久过下去,别说是给糯宝抓药治病,他们全家都要被生生磋磨断了活路。 不分家这日子还怎么过?! 见她态度坚决,村长哑口无言。 时老太暴跳如雷地嚷了起来:“分家?你做梦!” “你不想在这个家里待,那就带着你那个赔钱货丫头滚出去!老娘……” “你胡说!” “糯宝不是赔钱货!” 一道清脆的少年音砸在地上,众人纷纷回头。 时五哥今年十岁,跟着父亲跑得气喘吁吁的,腰都直不起来,可还是瞪着时老太说:“糯宝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!谁也不许说她!” “嘿你个小兔崽子!你们今儿都是要造反了?!” 时老太看到站在时五哥身边的时野分毫不慌,还莫名觉得自己有了充足的底气。 她一把拽住时野的袖子,吼道:“时野你自己看看这个黑心肝的婆娘!” “她带着三娃那个狗崽子差点没把我打死!你今儿必须把她休了,不然老娘饶不了你!” 时野早年间一场意外断了左臂,这会儿被时老太抓住的袖口也是空的。 可袖口再空,也比不得心口的空。 他没理会时老太唾沫横飞的怒骂,隔空看着戴红柳逐渐变红的双眼,哑着嗓子说出了第一句话:“糯宝咋样了?” “闺女没事儿吧?” 戴红柳听到这话眼泪瞬间卸闸。 时野的眼里泛起苦涩,坚定地推开时老太暴起青筋的手,沙哑道:“娘,红柳说的对。” “分家单过吧。” 他是寡言不愿多说,可因为老太太的偏心,这些年妻儿受的委屈他也都看在眼里。 都到这个份上了,他要是还顾忌那可笑的孝道,让跟着他吃苦受罪的妻子孩子如何自处? 戴红柳用力抹了一把眼角,坚决地说:“对,长房必须分出去!” 时老太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,眼中迅速闪起了慌乱。 分家是万万不能的。 把干活儿的长房一家分出去,她带着干啥都不行的小儿子和娇滴滴的小女儿咋过? 分家了谁挣钱给他们花? 死也不能分家! 她心一横熟练地往地上一坐,抹着眼泪嚎:“老头子啊,你死的时候咋就忘了把我带上?老婆子捂不热有些人肚子里的狼心狗肺,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?” 她边哭边骂,把委屈无助演绎得淋漓尽致,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