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17-《你有钱,我有刀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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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两招速度极快,常人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,只见那堂下的小娘子也不知怎么一扭一甩,两个身形魁梧的不良人就失去了战斗力。

    堂上死寂一瞬,周太守腾一下站起身:“还不速速擒住!”

    衙吏们大喊着围了过来,林随安手掌拍地翻身跃起,顺势荡出四脚,冲在最前的四个衙吏仰面倒地,口吐鲜血。

    衙吏们大惊失色,战战兢兢退了回去,无人敢上前。

    林随安拍了拍衣服上的土,眼角余光掠扫一圈震慑衙吏,抬眸看着堂上三个老家伙,“我再说一次,我没杀人!”

    周太守:“人证物证俱在,你休想抵赖!”

    林随安:“人证是谁?物证在何处?”

    严父:“花一棠是主谋!你就是他的帮凶!”

    林随安:“我和花一棠没关系!”

    “哎呀恩人,你这般说着实让人伤心啊。”明朗的嗓音乘着夜风飘进了大堂,堂上三人的脸色变了。

    茫茫夜色中翩翩飘来一抹白,俊丽的五官仿若自带反光板,将漫天的月华都揽在了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众不良人寸步不离跟着花一棠,不敢快也不敢慢,不像押送,更像是花一棠的手下。

    “不劳周太守相请,花某自己来了。”花一棠明明走得很快,姿势却异常优雅,仿佛连翻飞的衣袂都有自己的节奏。他站在林随安身边,抱扇行礼,瞅了瞅地上的衙吏,再看向林随安的眼瞳愈发晶莹闪亮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人打的?”

    林随安震惊:“你一个人来的?”

    花一棠眨眼,“这都快三更天了,打扰他人清梦是要遭雷劈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要不是现在她和这花一棠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,林随安真想朝这张俊脸狠狠来上一拳。

    这人有病吧!

    他不是高门士族吗?他不是五姓七宗吗?他不是有一堆舔狗吗?居然自己一个人跑来嘚瑟,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?

    林随安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,花一棠心中一跳,以扇遮面快速打量自己,出门时新换的佳期如梦衫、银汉迢迢靴,扇面是配套的金风玉露一相逢,绝无不妥。

    啊呀,发簪忘了,应该换那根“纤云弄巧白玉簪”的!

    花一棠抱拳:“是我思虑不周,失礼于恩人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!

    林随安太阳穴砰砰乱跳,压低声音:“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吗?”

    “刚刚在堂外听了几句,”花一棠摇扇看向堂上,“听说有人雇凶杀人,不知死者是谁?杀人的是谁?雇凶的又是谁啊?”

    周太守盯着花一棠,好像被掐住脖子公鸡,干张嘴不出声,严父跳脚大叫,“花一棠你还装傻,就是你雇用这个刁民杀死我儿严鹤!”

    花一棠扇子一顿,笑容倏然收起,“严二郎死了?何时死的?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“周太守,”冯公沉声道,“将证据给花家四郎看看。”

    周太守一个激灵:“冯公,这这这怕是太唐突了吧——”

    冯公冷冷盯着周太守,周太守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,抖着手举起惊堂木,颤了几下,重重拍下,“来人,带证人!”

    狱吏拖着三人上堂,一名是之前林随安见过的妓人,面色惨白,发丝凌乱,身后衣衫破烂,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花一棠看到她身上的伤,眸光冷了三分。

    另外两名皆是男子,一个跛腿的老者,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,三人重重跪在大堂上,不约而同全身激烈发抖。

    周太守:“青玉!”

    趴在地上的妓人哆嗦了一下,挣扎着爬起身,“奴家在。”

    “将你昨夜所见所闻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凌乱的发丝挡住了青玉的脸,她声音尖锐颤抖,仿佛指甲挠过铁板。

    “昨夜戌正时分,花家四郎在在红妆坊梅五家见了一人,给了她六贯钱,让她杀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周太守:“杀谁?”

    青玉:“严家二郎严鹤。”

    “杀手如今可在堂上?”

    “在。”青玉指向林随安,“就是她。”

    林随安简直要笑了,“我今日清晨才与穆氏商队一同抵达扬都,有过所勘验为证。昨夜怎么可能去什么红妆坊?”

    “可笑,扬都谁不知道穆氏商队隶属花氏,”严父喝道,“过所勘验肯定是假的!”

    林随安心中一跳,瞄了眼花一棠。

    花一棠呲牙,算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“来人,上证据!”周太守喊声未落,两名不良人提着两个皮口袋上了堂,正是林随安从罗氏带来的六贯钱,道,“这是从林随安客栈房中搜出来的!”

    周太守:“你一个小娘子,哪里来的这些钱?定是花家四郎雇凶杀人的佣金!”

    林随安心道不妙,他们早就知道她与穆氏商队一同入城,连她身上有多少钱都清清楚楚,今夜这一切显然是蓄谋已久,看来是不能善了了。

    “这些钱是南浦县罗氏赠予我的,可向南浦县城罗氏独女罗蔻查问。”林随安道。

    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周太守道,“田和贵,将你之前的口供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跛腿老者身体剧颤,抖着嗓子道,“戌正时分,我在开明桥下发、发现了一颗人头,报了官后才知道,那颗头是严家二郎。”

    林随安心头一跳:只有一颗头?!

    周太守:“发现死者时,周围可有异样?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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